诗人在新世纪死于荒漠

肃穆。

当我裹紧大衣面迎风雪,终是登上了殿元山顶时,脑中便只剩下这个词。

就允许我擅自将这里称作奥林匹斯吧。

雪留下的,是视野清明。甚至可以看见形状奇特的断壁残垣上的罗马裂纹。与之前去过的缘之教堂不同,没有神父、修女和唱诗班,这里是离神奥地方的天空之上最近的地方了。它是笼罩在灰黄与白之间的艺术作品,追溯到复兴前的诙谐华丽,不近人情。

这让我想起了家乡性质相仿的那座古塔。可它居于景点都市,又有人气不错的道馆训练家坐镇,纷纷奢奢着,给人以本无需拥有的亲近感。神认可了人后,从云端垂头,响彻灵魂的是人之声。

神奥地方的神明似乎爱好将自身所能及之物赋予用心祈祷的人类,后便昂首高高在上。妥协与附势和他们没有丝毫联系,他们存在的本身就成为信徒与生俱来的仰望,神话和传说是他们的舞台,而至于观众百态,他们并无所谓。


「洞穴战对你的双尾怪手来说并不好受吧?」

身前精英打扮的训练师娴熟地给我与他自己的宝可梦上完药水后,才想起来什么似地淡声一句。他短促地顿了顿,摆出有朋自远方来的客气。

「不好意思,请问你是哪里人?」

「卡洛斯。」

我几乎是即答,又莫名很是在意这样自然与否,便用那里的语言说了句客套话。

「卡洛斯啊,卡洛斯是个好地方。」

他从善如流地接话,在饶有兴趣和懒于问津中间选择弧起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。那一刻我想着,神奥人大概多是温润的,像珍珠,像此时洞窟外的积雪,像远在千里外那个牛仔小镇,从牧屋的烟囱里升起炊烟。

他显然并不指望我再回复,便把拇指伸向前方,有光悄悄照进来,离他口中所说的山顶不远了。


我结束回想,回到现在从天上压下的紧迫感中。Aipom君用它其中一只尾巴紧紧缠绕着我的手臂。我意识到从方才开始我们就没有挪动半步,像是被普照的停滞的灰尘,折断的罗马柱仍安静地卧在远处。

我突然产生了一个略显疯狂的想法:在神的气息如此浓烈的此处,像我这样毫无被认可迹象的流浪汉,或许也可以通过某种手段,接触神明?

可我并不是虔诚的神论者,也不是什么被选中的年轻英雄,有些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,现今我仍是迷茫其中。我大概看起来有些默然——但竟感觉到从什么地方升起的忠诚——我一定看起来像是在祷告。在做完这一切后,在太阳和雪落下之前,我匆匆转身下了山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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